我们居住的橙县(Orange County)位处加州南部,只有冬天才比较有雨,平时多数是干旱缺水。但根据上星期的气象预测,这个星期每天都会下雨,要人们作好准备。
果然,星期天晚上,雨开始下了,时大时小,时来时去。
1月19日(星期二),是我们搬来美国的一周年纪念。我窝在家里,窗外风雨飘摇,树木摇晃得厉害,张牙舞爪似的,我看了有点心惊胆跳。
我买的这把雨伞,又大又重,可以遮三个人。现在竟然越过栏杆,从二楼掉到一楼(底楼)去了,也不知道这风是怎么吹法的!
中午1点15分,朋友打我的手提电话来问:“你现在在哪里?你不要出外面,龙卷风来了!”
我有点难以置信:“什么?这里也会有龙卷风?”
朋友说:“我在看电视新闻,气象局已发出Tornado warning ,从1点10分到1点30分为止。你孩子几点放学?”
哦,还好,在小学就读的老二是两点放学,在中学的老大更迟。
有这样的朋友,真好。我再三道谢,放下电话后,打开电视看新闻——那是Breaking news(突发新闻),龙卷风正以时速60英里的速度(后来有说是93英里)从太平洋吹向南加州内陆,可能会经过附近好几个地区,包括洛杉矶和我们居住的尔湾(Irvine)。这是非常稀有的情况。
我看看窗外,风雨依旧,但不见得特别肆虐。(天晓得,龙卷风是不是正在我们的附近‘散步而过’!)
然后我想起老公——他今天没带便当去,他有出外吃午餐吗?我拨了他的办公室电话,他还不知情,不过还好的是,他已在公司里的咖啡厅打包了。他交代我不要靠近玻璃门窗,最好走到底楼去,还说如果有地下室更好。
我继续追看新闻。啊,警报竟然延长到2点13分!老二2点正放学,怎么办?要不要出门去?孩子在学校会怎样?
不多久,老公打电话回来说:“我看了网上新闻,警报延长了。趁现在还可以,你赶快去学校,把车停在停车场等孩子放学,不要停在树下。”
我有点忐忑不安:“真的可以吗?安全吗?”在电影中,屋子、树木、汽车都会‘随风而去’,很可怕!老公以前在堪萨斯州(Kansas)念书,不时都有龙卷风警报,他大概也习以为常了吧?回头想想,马来西亚不是偶尔也有屋子被龙卷风吹走屋顶吗?但那通常都是全无预警的,一般没遇过的人也不当一回事。
我打了电话去学校,无人接听,转去电话录音。我在想:学校有做些什么吗?
接近放学时间了,我总得把孩子接回来,只好战战兢兢地下楼去开车。路途中,只见路面铺满树叶,有两棵树木的枝桠被大风吹断倒下来了。不过还好,此时风雨只是一般大小,天空也不再黑沉沉。五分钟后去到学校,竟然可以不必撑伞,太阳露脸了。警报时间已近尾声,‘风过天晴’,真是虚惊一场。
接了老二,我说:“刚才有龙卷风哦!”
她说:“我知道,校长有报告,她叫我们不要靠近玻璃门窗。”
“那你们有什么反应?”
“班上很多同学都哭了,有些还钻到桌子底下。我没有哭,我帮忙安慰其他同学。”哇,我女儿不知道是真的这么勇敢,还是因为不知道龙卷风的厉害?无论任何,我还是称赞她一番。
她说,当时还有同学哭说:
“我们要死了吗?”
“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样的地方?”
噢,可怜的孩子!
至于老大,学校什么也没报告,大家也无须虚惊一场。我在想:这样到底会不会更好呢?
第二天,老二的小学来了电话录音,校长通知说现在是雨季,嘱咐家长们注意上学和放学时的交通安排,并密切留意各种紧急状况。
在接下来的这几天,天气仍旧是时晴时雨,暴风雨来去无定时,来了一波又一波。
根据新闻报道,尔湾有一座建筑物的屋顶被吹破了一个大洞。其他较远的地方有车子翻覆或被倒下的树木压坏。一些地方发生水灾、土崩、屋子损坏、居民撤离及停电事件。有人从水中被救出来,至今仍有一个少男被水冲走,下落不明。海岸边的海浪很高,一个码头遭轻微损坏,暂被关闭。Balboa 半岛沙滩的沙土被吹走约20至30尺,救生亭被迫向后移。而龙卷风真的在较远的海边Sunset Beach登陆了。
最近几天的最低温度大概是摄氏8度至最高十多度。加州南部有些地区下了一些冰雹,而下雪的情况越来越严重。上个月只有4000尺以上的高山才下雪,现在连3000尺高的地方也开始下雪了,其中滑雪胜地Big Bear Mountain (离开我们这儿约一小时半车程)的积雪竟然比屋子还要高。
其实,这几天的情况,还真比不上马来西亚的狂风暴雨。昨天晚上,我们听到一声响雷(真的只有短促的‘轰’一声),我还笑说这是我们来美国一年后第一次听到雷声呢。马来西亚那种雷电交加、‘惊天动地’、连成年人都会被吓着的惊人雷电我在这里还没遇过。
我感觉很庆幸,因为龙卷风没有真正‘大驾光临’我们居住的尔湾。像电影《Twister》里那种骇人的情况,我们是希望永远也不会碰上的。我宁愿虚惊一场,也不要身历其境地感受龙卷风的威力!
对于这样的暴风雨,一般人都很无可奈何,都希望避之大吉。不过,倒是有一些人从中得到了好处,那就是修理屋顶漏水的公司。本来公司几乎没生意、要关门大吉了,结果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,赚了一大笔,而且善后工作还可延续几个月至夏天。
接下来是披萨(Pizza)等外卖公司。有些人家里没有食物又不能出外吃,就只好叫外卖了。一些送外卖的工人也因此得到更高的小费。
另一方面,加州一向来都面临干旱缺水问题,现在下了几天大雨,橙县水务局收集了30亿加仑雨水,这足以提供一年的用水量给9000个拥有四个人口的家庭,虽然还是不够,但也聊胜于无。
很多人都说:“在这里住这么久,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,下一整个星期的雨,还加上龙卷风,老天爷真是变了!”
都说了,人类过分破坏地球,整个世界的气候都在起变化,大自然在反扑了。我们再不反省作改变的话,到时就后悔莫及了!
环保从小处做起,今天就开始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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