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4月30日星期一

元阳梯田(四)

旅途中,总有一些人和事物触动我的心弦。

下面这相片,是我的最爱之一,我为它题名《妈妈,我来了!》。孩子毫不犹豫的脚步、妈妈殷切的等待,里面深深蕴藏着的感情,你感觉到了吗?


身上背负着的
是看不见的生活重担
以致有一天
背脊驼了、腰骨弯了
仍不知觉


三代人的命运
都同样写进了
元阳梯田的历史里头?


笑容
或许腼婰或许坦然
表情
有点羞涩有点畏缩

却是同样的纯真


在元阳几天,我们都是包了同一辆面包车进出。那司机先生,记得好像是叫小李。第二天时,小李说某村有位妇人生了个小娃儿,问我们隔天是否要去参加人家的弥月庆祝。机会难逢,我们欣然答应,于是小李就去安排了。

四年过去,我已经忘了那村子住的是哪个少数民族。弥月宴就在门前举行,人们聚集在房子前面,还有骑楼上的阳台(不知这样形容对不对?)


我们的到来没有惊动村民,我们也没有准备到什么礼物要派送给小朋友,大家就静静地做自己的事。小李介绍我们认识了男主人和几位村里的负责人,大家一起交流聊天。

只见妇女们身着深色衣服,头上包裹着头巾。据说后面若有垂下彩带的是未婚女子,已婚妇女的头巾是短短盘缠在头上的。


好多小孩都手捧着青色玻璃瓶在喝着,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饮料。


村民们纷纷把贺礼送上,负责人接领后用笔记录下来。


过后,送礼的人获回赠一片白色的圆饼。


我们8人每人出了一点钱,包了一个红包,由我们的代表KB交上给新生小娃儿的哥哥代领。那做父亲的递上一支香烟给KB。KB没抽烟的习惯,但小李说不好拒绝,KB只好手指夹着香烟,装模作样地抽起来。

开饭时间到了,人们把桌子和碗筷摆好。饭桌很可爱,像圆形的箩筐,我们围坐在四周的长凳上。


菜肴应该很有当地特色,包括淡水鱼、花生、猪肉、青菜、土豆、汤及其他。主人家还给我们每人倒了一点酒,大家不好意思拒绝,只好慢慢地把它喝下去了。


人家都是站着吃饭,只有我们这群‘外国客人’坐着吃,真不好意思。



吃饱喝足之后,我们说:“小娃儿呢?可以看看吗?”小李说,根据风俗,小娃儿须留在屋子里头,不能抱出来让人看,连妈妈的样子我们都看不到。我们虽然有点失望,但不得不给予尊重。

元阳梯田归来之后,心情是矛盾的。一方面想把这人间天堂介绍给更多人,另一方面又担心太多的外来游客会把它给摧毁了,于是只好写下几行文字表达我的期望:

如果有一天
你来到这里

请你
不要惊动那
田边觅食的水牛
池里嬉戏的鸭子

请你
让那村妇继续走在她人生之路上
让那孩童继续他们不需玩具的游戏

请你
把脚步放轻
将语调放缓

请你 请你
不要惊醒
这大地的美梦


(续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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